唐怀泽

江河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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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信】克隆爱人(完结)


*前篇请戳空间
*卡得我肝胆俱裂的结局。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写不出甜文了!是因为BGM不对!!绝对是这样!!所以说都给我听个挑的BGM啊你们!
*特意赶在情人节更新,假装自己写了贺文(其实已经忘记了情人节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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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露台是个消愁的好地方。
谁说不是呢?

我不知是从哪里想起这么句话,就好像晚风吹来的般无凭无据,我背靠着被月色浸得冰凉的栏杆上,脊背弯起一个舒适的弧度,琢磨着刚在脑海里冒出的念头,不禁笑起来。
要说一跃解千愁的话还真是挺对。

通向开放式露台的门吱得轻响了一声,有人推了门进来。我扬手对着酒瓶的小口灌了一口,任酒精的刺激在唇齿间肆无忌惮地纠缠跳跃。
这露台向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乐园,只夜里偶有月色与风相陪,这时无论是谁涉足这里,都将是个空谷足音的来客。
何况来的人理所应当的是我溯回岁月的恋人。

门被缓缓推开,我看到韩信站在门半开的缝隙里,厚重的门板拒绝了月光,斜在他脸上一片浓稠的黑暗,小露台上一块块一丝不苟的瓷砖将我们远远相隔,像是站在一个棋盘两边,竟生出了点在水一方的感觉。我的目光一瞬略过瓷砖,上面均匀地积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瓷砖缝更像是次元接缝向外吐着莫名其妙的黑雾,只有一条我十几年不变的路线,上面乱七八糟地叠满了各式脚印,月色下像是引人走向密林深处的白石子,一直通向我的脚边。几个破旧的纸箱散落在一边,从搬家以后就再没动过,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一个小小的露台放眼望去竟也显得有些空旷落寞了,我竟头一次生出嫌这露台太大的念头。

确实是太大了吧,大到我连韩信隐入夜色的表情也看不清。

但我倒是觉得他应是没什么表情才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面对我的时候就没什么感情可言了,那是分明的划清界限的态度,如不是我刻意去找他,他仿佛乐得永远躲着我不和我接触——不过我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是了——这种刻意为之的回避在张良来过后愈发明显了,这我早想到了,以张良的性格是绝不允许韩信再被隐瞒下去的,我会特意找他来,实际上也是为了省去了我亲自坦白的麻烦,虽然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从宽的机会。但我已经不再想要得到任何人的原谅了,我已经将我自己选择的道路走到了天黑,途中的一切都是我早有预料且早已决心背负的,不应该有什么后悔可言了。
至于反派角色是不是也会有一点点失落呢。
这对一个故事来说从来都是并不重要的。

可现在,他站在半掩的门后,一条腿已经迈上露台,用一边手掌撑着那扇仿佛随时都会关上的门,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投向我。他知道我在露台,如果不是为了找我他是绝不会上来的,这种想法让我欣喜非常,这证明韩信主动来找我了,尽管他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若即若离的样子,默默地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吞着酒水。
我慌忙向他招手示意他快来,生怕这家伙就为了晃点我一下转身就走。见他没什么异意地迈步向我,我总算也稍微放下了心,心里还得便宜卖乖地假意叹息起来——现在的臭小鬼真是叛逆啊!

“又一个人喝起来了?”
他淡淡地看向我,那双冰蓝的眸子被月色打了个通透——那是我的珍宝,那里面藏着我整片星空——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什么波澜,只有如一条不可断绝的冰溪般的坚定,那是他特有的不达胜利不会回头的倔强。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干净的月色温柔了他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生硬而抗拒,他甚至主动向我搭起话来,甚至语带轻松。看来他也明白,他很快就可以离开我了,很快就可以脱离我的束缚,很快就可以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很快就可以用自己愿意的方式生活。
但愿如此吧。
我无声地笑了,酒精让我呼出的气都热乎乎的,酒气萦绕在口鼻间,久久不肯散去。
“这不是给你践行嘛。”
“我连一口酒也没分到,竟然好意思说是给我践行吗你。”
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他也倚上栏杆,似乎毫不在乎栏杆上积得厚厚的灰,他依旧套着一个宽大的兜帽衫,拉锁拉到一半,摆了个放松而舒适的姿态,扭过脸来看向我。
我的小伙子已经成年,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将他送上飞机,将他送上远赴异乡求学的道路,他要去的学校拥有一个令我唏嘘不已的名字,在那所学校里,我曾虚度了我大半个青春。
就在我抬起头,与那张深深刻在脑海中的面孔四目相对时,我难得的有一瞬的恍惚。我曾从容地在时间之林中穿梭,采撷着封印着禁忌的叶,破译着常人不知的秘密。只有那一头如火的红发,像一条生满棘刺的蔓,紧紧缠绕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牵动着每一个无梦的夜晚。那颗我曾亲手埋下的种子,如今也生满了一架蔷薇。
月色把韩信的脸镀了一层淡薄的银,晚风摆弄着他悉心打理过的刘海,他的表情很淡,却能看出一丝从容自信的笑意,那是属于年轻人的热情,那具足够年轻的身体散发着意气风发的热力,无论是月色还是晚风都是他自信下的从人。
恍惚间我仿佛有看到阳光往下开满一片玫红的花架,两个少年大吹特吹,只恨天地非宽;或者是图书馆洒满阳光的长桌上,两个人相对睡到流口水;再或者灯影缭乱的酒吧里,两个人醉态酩酊地靠在吧台上互拍着肩膀……在一片戛然而止的大好前程里,我带着笑意抬起头。过去永远不会溺死我,溺死我的永远只会有不知饱和的野心。
虽然我从不曾提起,但我深深明白,这样一份风采,就在二十几年前的某天,某片蔷薇架下,就已经不知不觉间吸引着我,引着我走向今天这一步。
而我爱的鸟儿,在我打开笼门时,又是这番意气风发的光景了。
我静静地弯起了眸子,扬了扬手里的酒瓶,澄黄的液体在玻璃瓶中挂啦地转了个圈,又落回瓶底。韩信把瓶子接在手里,却不着急喝,没有挪开投向我的视线,继续头有兴趣地琢磨着我的表情,半晌语带轻松地开口:“就这么把我放走了?不怕我一去不复返?”我不打算回避他的视线,就笑吟吟地望着他——微笑是可以隐藏一切的面具,这是屡试不爽的道理——他见我不答,也不着急,只是把问题又挑明了一层:“那个叫韩信的人,你为了得到他不惜远渡重洋重新开始,中间做了多少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熬了十几年,今天你的计划要成功了,你就舍得随便挥挥手就把他送走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随便挥挥手啊,我也很痛心好吗!”我眼中笑意渐深,不觉竟咯咯地乐出声来。
“那你图个什么?”
“如果你爱着一直飞鸟翱翔的身影,就不会愿意把他一直囚在笼中的。”

我的回应在他澄明的目中点起一片涟漪,他面露一丝惊讶,他似乎是试图从我脸上寻出一丝心虚或是玩笑的痕迹,半晌,他终是放弃似的轻笑了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看我。
“这可真不像是你能做出的事。”
或许他说的对,我的世界就是由一条条清晰的价码组成的,一切都能被搬上天平称出个轻重、值得或者不值得,无利可图的事似乎永远与我绝缘。
“放心吧,不会让你过意不去的,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总有机会给你报答我的——在那之前,不先付点利息?”
他仰头咽了口酒,喉头上下翻滚出一个诱人的弧度,随后回头轻轻眨了眨眼,大概是在琢磨我话中的含义。忽然他起身向我靠近,双臂微展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惊喜,我彻彻底底地当机了一秒,就感到一股炽热涌上心头,韩信的体温毫无保留地向我涌来,他的气息化作微风抚着我耳畔,一对年轻的手臂带着他自豪的力量包裹着我,令我无法抗拒。说起来,我竟然也会不知所措,谁会相信呢。
我只好闭上了眼睛,却掩不住嘴角纯粹的微笑,就在我伸出手臂回抱他的瞬间,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清风一般徐徐吹过,我没来由的就记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厚厚的棉袄,被毛茸茸的帽子围巾包得结结实实,活脱脱一个糯米团子,一对冰蓝的眼泛着纯粹的光彩,在一条铺满金黄银杏叶的石板小径上,记忆放慢了他跑向我的脚步,碧色的晴空和偶尔略过的一丝游云都失了色彩,天地间只剩他小小的手中高高举着的一小片金色。那身影分明地想我跑来,却已渐行渐远。

我只觉得口鼻中交换的空气都带了湿度,下颌抵上那总是令人安心的肩,轻声地吐出那句含在嘴里渐渐融化的话:

你可以是韩信,也可以不是韩信。
但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不妨碍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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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好。
这个城市总是这样阴雨连绵,空气中浮满了快要饱和的雾气,四面的建筑都被剥夺了彩色的外皮,只留一片暧昧的黑灰。
我跟在走下飞机的人流最后,心中盘算着是先去学校看看几个月不见的韩信还是先去见见某个好久不见的酒吧老板。
灰白的天空让我没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触,难以言喻的预感一闪而过,我只觉得呼吸一滞。
有人来接我了。看来再纠结也没什么用了。

我一只脚刚踏出舱门,就看见舷梯两侧齐刷刷两排警服,粗略一扫足有十余人,装备整齐得连防毒面具都不见一丝缝隙。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真有那么一丝得意。
一个长官模样的身影立在距我两个台阶的跟前,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那个隔三差五就追我跑出八条街的家伙,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利用微妙的地势优势,我笑眯眯地俯视着他,那条挑染得鸡毛一样头发就在我眼皮底下风吹不动。
“雾霾这么重还打这么多发胶,洗头的时候得洗下来半斤泥吧。”
他是少数的不会因为我的玩笑就脸色大变的家伙,他依旧带着沉稳的笑意抬头看着我,眸中闪烁着自信的蜜色,他站得笔直,向我展示着皇家警察的职业素质,胸口一尘不染的警徽闪闪发光。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我猜不到那里面装了什么。
“别跟持枪警察扯皮,这个道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吧。”
我没趣地挑了挑眉,稳稳地举起双手,向他展示我投降的诚意。
“别这么无聊我的老友,你知道我就是回来自首的。”
一边缓缓地自陈,我一边颔首小心地打量着周围一圈荷枪实弹的警察,令人恐怖的压迫感让我缩了缩脖子。
随身的提包里还有半瓶朗姆,我敢打赌只要我抽出玻璃瓶往地上一摔,这帮条子没一个敢上前来。突然回想起自己“邪恶博士”的身份,那些曾经玩过的草木皆兵的把戏都悉数回到脑中,我不禁又得意了几分。
可惜我不知怎么着就没了什么玩心。

“算了吧。你这混蛋的话没人会信。”
“我这不也是给狄大人面子嘛。”
“省省吧,我追你满街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面子?”
狄仁杰也不知从哪里掏了对手铐出来,银亮的一对金属环闪烁着寒光。我配合地伸出双手,又惹得两旁一阵紧张的轻响。
“我说你这家伙,咱哥俩久别重逢,也没说请咱喝顿酒,先送了哥一对小银镯子……”
不等我说完,手铐咔哒一声脆响扣严,冰凉的触感打断了我话的余音,我试着动了动,惹得链接的锁链哗啦地轻响。

“你的韩信小朋友,他托我带句话给你——”
他低着头摆弄着手铐的钥匙,声音很轻也很随意,他却离我近得声声入耳。
“亲爱的恋人和自由的一生,你猜他会选哪个。”

我无声地笑了,头一次对面前这个烦人的条子生出了点好感。

“他选过一次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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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玄关处传来了熟悉的钥匙与锁孔的窃窃私语。
有人回来了。韩信却没有放下手中杂志的意思。

这是他期期必定的杂志,在令他他守口如瓶的许许多多过去里,这些冰冷而厚重的铜版纸化作一只闪烁着刺眼的金光的粉蝶,洒下一条细而曲折的若即若离的的水银线,每每韩信在这片暗无天日的粘稠回忆里挣扎得濒临窒息时,这条水银划作的痕迹总会发出令他无法拒绝的光华,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盲目地跟随着这银丝,最终抓住的总是这一本仿佛无意中散落在角落的杂志,洒满灰尘也好,毫无温度也罢,他紧紧抓着这些色彩纷繁的铜版纸,无可争议地走向了那个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让他惊起一身冷汗的宿命。
自始至终,他只知道那人摆开了一局自娱自乐的棋,棋盘上每颗子都是他。他本以为当自己有了充满力量的手臂,就能打翻这个令他烦躁而恐惧的棋盘。
可他错了。
每当他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昏暗的房里,总会觉得颈上一片冰凉,那个让他夜夜难以入眠的人仿佛就坐在他对面,脸上是他一成不变的一片湿润而粘稠的笑意,那笑意是一根细而锋利的丝,温柔地抚着他的脖颈,将他拉向那局没来得及下完的棋。说到底,他是那人没有豢养在笼子里的宠物,那人的笑是他最无法逃离的项圈。
他终于还是意识到了,操盘的人从不是刘邦,而是深深刻在自己每一颗细胞中沉默而不容置疑的基因。而那条频频入梦引领着他的水银痕,却是刘邦亲手用那只缠绕着绝望雾霭的手指一点点画下的。

那本杂志是生物与科技。客厅的茶几上有过,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有过,书房的书桌上有过,阳台的瓷砖上有过,他却从没见刘邦读过。他曾以为刘邦不远万里十几年如一日地订着这份英文杂志只是无聊,却没意识到自己在一页页油印的铜版纸间学了一口流利的英语,又渐渐积蓄起对生命科学的独到理解,仗着仿佛生来就具有的强大头脑,他成为了一个难得的生物天才。刘邦一纸推荐把自己送入那个海外开满蔷薇的学院那天,他才从张良口中得知刘邦曾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生物学者。
而那个自己冒名顶替的人,那个韩信,他是刘邦的校友,是刘邦的同事,是刘邦求而不得的爱人。

而现在正打开房门走进玄关的人,那个有一对死水般难以琢磨的绛眸的人,他又是谁呢。

就在韩信短暂地在那段封存的记忆力溺水而窒息的片刻,门口那人已经潇洒地甩了沾满泥水的皮鞋,歪歪扭扭地趿拉着拖鞋高调进屋。他口中哼着一段熟悉却称不上名的旋律,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含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不用想也知道,伴随着他的是他不会为任何人停止的烂七八糟的节奏,还有满脸得意的春风——永远像是一株柔若无骨的鹅黄的藤,却总能在你最沉溺的时候勒紧你的喉咙。
那人开门时泄入这间时光凝滞的房中的一缕初夏的和风,携着一两片带着刚修剪过的草坪清香的蔷薇花瓣,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地板,凝视着韩信有些僵硬的脸。

“下午好啊——”
刘邦的脚步在他身后停下了,手肘悠闲地拄上他背后的沙发,沙发皮面摩擦着衣服布料发出咯吱的轻响,下陷的两个夸张的大坑让靠在靠背上的韩信也往后微倾了下。刘邦毫不客气地将脸凑到跟前,眨了眨那双映满了坏主意的眼——那张韩信怔怔地望了几十年的面孔,此刻却正值青春。
“你又看这破杂志啊,我早和你说了,这里头观点没一个有出息的,看个热闹还行。”
刘邦双手枕在脑后,百无聊赖地转了个圈,懒洋洋地半抬着眼皮,把嘴里的烟卷随地一吐,回身又绕到韩信身边。
“你又逃学回来?”
韩信没有抬头,他只是把冰蓝的视线轻轻搭在杂志的内页里,哪怕一个字也读不下去,他需要点东西让自己在这小鬼面前显得不那么不知所措。
刘邦闻言只是咯咯地笑了,随之是贴得更紧的吐息——那足够年轻的气息,每一口都像是逼人的业火,烧得人心智难明——他离韩信已经是那么的近了,不顾韩信据他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他额前一团乱的刘海轻轻扫上韩信敏感的耳畔,呼出的热气像是只狡猾的手,若即若离地抚着韩信脆弱的脖颈。

“明天学校家长会,你看着办吧。”
但他只是轻笑着吐出了这样一句轻佻的话,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韩信的肩,脸上还粘着不符年龄的意味深长的笑,就这样踩着乱七八糟的步子,向楼梯下面的冰箱走去。

“冰箱里没酒了,想喝自己买去。”
韩信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不改似水的面色,垂着恍惚间有些暗淡的眸子轻道。
“别耍我,你知道他们不肯卖酒给我的。”
刘邦嗤笑了一声,一对精明的秀目弯作一线。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总是如此,仿佛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能让他心情不错似的。韩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笑,这总让他回想起他被那老狐狸算计得团团转的过去,可他却总不能明白,那个总想把他置于股掌的刘邦,为什么突然就要无可奈何似的对自己网开一面。
现在他懂了,以退为进,那是他常用的招数,这点小伎俩终究是困了他一生
“你最好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肯卖你。”
韩信的话里带了点妥协与叹息,敏感地接受到这层讯息的刘邦只当韩信是拿他没辙,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朝韩信轻轻挑了挑眉,从冰箱里掏了个水灵灵的苹果,在不比苹果干净多少的袖子上草草擦了一把,就不由分说地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剩下那还留着他牙印的苹果只往韩信怀里一丢,一边大嚼特嚼着一边晃晃荡荡地上楼去了。
韩信接住苹果,有点恍惚地抬头看那人的背影。从窗子里透出的下午的阳光,恰到好处地给少年线条柔和的脊背镀上一层懒洋洋的金色,少年打着哈欠舒展着腰肢,像极了阳台上偷懒的猫。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他却坚信那人一定是笑着的,就像曾与他一同度过的每一个这样散发着阳光香味的午后一样。
可他从没见过那人这么年轻的样子。
时光轻拍着那人的肩膀,在木纹温润的楼梯上折出两个少年的模样,他们并肩走在学院开满蔷薇的小径里,紫发的少年眉飞色舞地说笑着,红发的少年意气风发地样子将马尾束得老高,他们嬉笑着无话不谈,初夏的风吹过他们年轻的笑脸,羡慕得一架的蔷薇窃窃私语。

『你知道菟丝子对蔷薇的情话吗?』
紫发少年神秘兮兮地笑着。

那不是属于韩信的记忆,或许只是什么渐行渐远的执念在想象中的投影吧,可那一架摇曳的花香,透过时光的重重阻隔,透过一切误解与顽固,在一片纯粹的洁白里印下一瓣玫红。

混沌间,他听到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徘徊,那是黑暗中菟丝子的笑语。

『极尽缠绵,然后互相亏欠。』

『生生世世。』

『往复回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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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极限混乱,写得我哭笑不得,果然写小说没出路哎
先看着,之后我会试着排个版什么的
于是各位,情人节快乐,我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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